第四十三章 以前见过-《不知如何爱你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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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机票,眼睛实在睁不开。
肖冬翰拍拍她肩膀,“睡吧。”
温笛把脸埋在他脖子里,眯上眼。
看完所有邮件,肖冬翰摘下眼镜,揉揉鼻梁,再垂眸看怀里的人,已经睡着。
他反手从椅背上扯下自己的风衣,给她盖身上。
鲁秘书给他发消息:【已经安排了人跟着肖正滔。】
肖冬翰:【这是次要。盯紧他私人资金动向。只要他有对付温家的苗头,不用跟他客气。】
鲁秘书应下,又问:【明天的话,给温小姐安排去什么景点?】
肖冬翰:【不着急,等我不忙陪她逛。她在这待一个月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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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份,槐花开了。
风大,卷落了小小的白色槐花,散落在汽车引擎盖上。
严贺禹从二手书店出来,老板将他送到门外,他让老板留步,不用客气。
老板笑说:“有些日子没看到你,多送两步。”
严贺禹将近半年没来书店淘书,有点空他还得飞江城,挤不出时间再过来,之前淘的书看完,他今天正好休息,便过来转转。
“你车呢?”老板没看到他的座驾,问道。
严贺禹指指胡同口,“停在那边,没让司机来。”
他今天自己驱车过来,开了新款跑车,就是那晚傅言洲想赢去的那辆。
还没走到跑车前,手机响了。
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
严贺禹接听,“印总,有什么吩咐?”
“吩咐不敢,折煞我。”印总跟严贺禹接触过不少次,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,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,“想请你帮个忙。
“跟我不用客气。”他和印总不管多久没联系,只要联系,他从不推辞举手之劳的小忙。
印总是温笛的伯乐,当初最先看中温笛剧本,大手笔投资制作,让温笛的第一部作品一炮而红。
他当初跟温笛认识,就是在印总的饭局上。
严贺禹开车,坐上去,把书放在副驾驶,“您说。”
印总有在江南建分厂的计划,考察了几个城市,目前江城园区给的扶持力度和优惠政策最大。
有意向进驻园区,但还想矜持一下,不想太主动。
严贺禹意会,印总想让他从中搭桥牵线,让对方抛橄榄枝,这样能争取一点主动权。
这跟暧昧中的双方一样,都想让对方先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“没问题。以后去江城不用担心麻将三缺一。”
印总笑,感谢之后,问他:“哪天有空?饭局我安排。”
严贺禹这周没时间,“下周六晚吧。”
切断电话,严贺禹发动车子,看向前挡玻璃时,忽而一怔。
玻璃上落了几片细碎的槐花。
车子开起来,槐花不知道掉在了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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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以为今天能在家好好看一本书,康波给他打电话,说温其蓁公司研发资金链出现问题,拖了两周还是没能解决。
“不是远途资本给了她们公司b轮投资?”
远途在行内很靠谱,他曾经也通过远途资本拿到《人间不及你》的电影版权。
远途为所有大客户保密,谁都查不出,这也是为什么关向牧查不到资金来源的原因。
三月份时,他得知温其蓁公司在寻求融资,他想给他们投资,但后来那边说,已经获得远途融资,而且还签了排他协议。
一旦签订排他协议,他的资金进不去。
他问康助理:“到底什么情况?”
康波也不是很清楚,打听不到,“好像是投资方那边拿捏温其蓁,想要研发的专利权。”
严贺禹一直以为是关向牧通过远途给温其蓁解决研发资金困难,现在看来应该不是。
“等一下回给你。”
他挂断康助理的电话,打通关向牧的号码,跟关向牧确认,是不是他投资了温其蓁的公司。
“不是我,投的话我还能瞒你。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别说一半。”
“她公司出了点问题。”
严贺禹已经知道是谁,他没时间和关向牧多聊,随即吩咐康助理:“找准肖正滔的弱点下手,让他的钱有来无回。”
康助理大吃一惊:“……是他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这样妥吗?”老板向来都是有了证据精准打击。
严贺禹:“没什么不妥。”
一周后,肖正滔找到严贺禹,他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会在严贺禹手里栽一个跟头,栽得不轻。
严贺禹刚开完会,晚上要去印总的饭局,他关了电脑,拿上西装离开办公室。
刚到电梯间,手机有电话进来,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。
他算准就在这两天,肖正滔会找他。
“我不记得,我跟你之间有任何过节。”这是肖正滔的开场白。
严贺禹没跟他扯温其蓁公司的资金链问题,扯了,肖正滔也不见得承认。
“你是肖家的人,这已经是过节。”
“……”肖正滔冷笑,“肖冬翰跟温笛分手,你该高兴才对。”
严贺禹:“我要是想用这种手段拆散他们,他们不会走到今天。”
挂电话前,他警告肖正滔:“你跟肖冬翰怎么斗,是你们肖家的事,别把手伸到江城来。”
切断电话,他把肖正滔号码加入黑名单。
印总的饭局定在常青旗下的饭店,离京越大厦不远,十几分钟车程。
他只要在常青应酬,都是乘坐专梯。
包间在八楼,他从地库坐上来,以前都是直达,这一次,电梯在一楼停靠。
电梯门缓缓打开,酒店领班笑着对温笛说,“温小姐,您请。”
温笛感谢,下一秒看清电梯里的人时,她脚步一顿,最后还是进去,这个时候要是退出来,领班肯定多想。
门合上,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。
还没分手时,那一年阮导生日,严贺禹找人给她送了一瓶凉白开,饭局散的时候,又让领班带她坐专梯下去。
刚才在酒店大堂,领班认出她,跟她打招呼。
今晚酒店有婚宴,坐电梯的人太多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上,领班说,经理的电梯卡正好在她手上。
于是领班带她过来坐专梯,谁能想到他在电梯里。
温笛扫了一眼电梯键,她正好也去八楼。
严贺禹主动说话:“一直在北京?”
“不是。”其他的没说。
她今天刚从伦敦回来,之前印总找她吃饭,说以后要去江城发展,还请她多多照顾。这是玩笑话,不过印总确实想跟温家搞好关系,在江城多个朋友。
她跟印总基本没什么联系,但当年的知遇之恩,她一直记得。印总找她吃饭时,她人在伦敦,下午回来后给他打电话,回请他。
印总说今晚有个聚餐,让她一道过来。
电梯在八楼停下,严贺禹摁住开门键,让她先下去。
严贺禹随其后,他说起:“槐花花期过了,上周来的话,正好。”
温笛:“我早就不庆祝。”
以前庆祝槐花,是因为槐花开了后,离他生日就不远。
现在她只认真记得肖冬翰的生日,其他已经不放在心上。
两人往同一个包间走,严贺禹意识到,她也是来参加印总的饭局。他怕她误会,解释说:“我没让印总喊你来,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。”
温笛并没误会他,因为是她主动给印总打的电话。
到了包间,印总起身跟他们俩打招呼。
印总早不记得六年前的饭局谁对谁,因为他天天有饭局,而且那天饭局上没什么特殊的人和事,没在他脑子里留下印象。
能清楚记得当年饭局上的每个人,每句话,每道菜,甚至餐后水果是哪几样,大概只有当时的温笛。
印总见他们一起到来,随口问道:“你跟严总认识?”
温笛说:“不算认识,以前见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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