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尝尝-《许多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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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天过后,宫里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,也不知道梁长喜的尸骨会埋到哪里。

    而自己的尸骨呢?会在哪一天被埋进土里,或者不得好死,被野狗吞食。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太清宫。

    大约是临近夜里的时候吃多了,乔玉撑得厉害,晚上还是有些不舒服,哼哼唧唧地缠着景砚,闹到了半夜,才伏在凉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和除夕的模样有几分相似。

    乔玉的一团长发没了束缚,如乌云般散落,千丝万缕,垂在衬得皮肤越发白,露出的一小抹嘴唇越发红,眼眸微阖,敛尽了潋滟的光。

    景砚放下书,将窝在一旁的除夕放下去,掸了掸猫毛,拎了一床薄被打算替乔玉盖上,却又瞧见了他满头的细汗,大约是热的。

    他准备离开,却忽然想到从前看到的医书上写着,额头的温度是不准的。

    后背与腋窝处才是检查体温的地方。

    景砚走近了几步,沿着床边半蹲下,稍稍掀起乔玉的薄衫,指尖探入,是温热的,又是滚烫的,烫得景砚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乔玉后背处的皮肤极软,极细腻,没有汗,往下摁时能感受到纤瘦的骨头。

    景砚将手拿了出来,偏过身,随手将被子搭了上去,顿在那好一会才走出去吹灭了灯火。

    萧十四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,禀告了几件重要的事,其中最要紧的就是梁长喜换成了称心。

    景砚漫不经心道:“不必管这个,将景鸿那边盯紧些。明天就是他的生辰,得送一份大礼,算是孤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景鸿那边的事,连萧十四都不太清楚。

    他走后,一切又恢复了寂静。景砚本该去自己的寝室,却还是留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窗户半开半阖,外面有冷冷的月光,没有星星,只有些巡夜的灯火,那是别人的。

    景砚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凉床上的乔玉,那是他的光。

    他没能忍住,俯下身,朝乔玉雪白的,温热的脸凑了过去,然后轻轻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甜的。”

    景砚的声音很轻,又很温柔,像是融化了的糖水,可惜乔玉没听见。

    他又尝了好一会,才笃定道:“现在尝过了,小玉是甜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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