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此时,他的脑子开始拼命的运转。 毕竟身居高位之人,在短暂的慌张之后,虽心头依旧有着慌乱,此时却已经在心里开始权衡起利弊来了。 也许,只能先把儿子推到前面。 只要保住自己没事,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! 袁彬不慌不忙的样子,接着道:“你儿子的案子可以押后,你自己的……是不是先说清楚?” 俞士悦又慌了,连忙道:“什么……什么意思?” 袁彬继续说道:“你的儿子已承认,你们俞家这些年来,日进金斗,俞大人,你说你一个刑部尚书,每年的薪俸和宫中的赏赐是多少?我来问你,你们俞家哪里来的这么多财产?” 俞士悦额头青筋暴起:“你胡说,我俞某人自为官以来,一直洁身自好,两袖清风,何来的日进斗金?” 杨善和跟着说道:“正是,俞尚书之清廉,诸位同僚有目共睹,锦衣卫就算想要陷害忠良,也要有个限度吧?” 薛瑄随后道:“莫非袁指挥使已经把俞尚书的家抄了,搜出来大量金银?” 对此,俞士悦反倒是不以为然,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。 袁彬淡淡一笑,说道:“俞大人家里还真没藏什么金银,不过……” 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俞大人的老家是苏州府的吧?家里还有个弟弟叫俞士清,对吧?” 俞士悦脸色变了变,说道:“自永乐十三年,本官中进士后,很少再回老家,那边的一切都是士清打理,有什么问题吗?” “请问,您的弟弟俞士清是做什么的?” “祖上有些田产,再做些生意,大概就这些吧,再具体的,本官也不会去过问。” “如此说来,您这弟弟也算是个奇人,家里现银就已经超过三百万两,这不算宅院和田亩,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,简直是暴利!” 俞士悦听罢,脸色苍白,惊慌大叫:“你这是栽赃,是污蔑……是污蔑!” 袁彬眼带嘲讽,笑着道:“是否污蔑,自有定论,你以为我是来和你逞口舌之快的?我收押了你俞家这么多人,你以为这些人是怎么拿住的?我袁彬行事,光明磊落,所以实话告诉你,你老家已被抄了!” “你……你抄了本官老家?” 俞士悦几乎蹦了起来,他向来以清廉著称,不说家徒四壁,但是也差不多。 那是因为,银子都送到老家去了! 否则的话,就算俞士清想要做生意,哪来的本钱? 袁彬脸色阴沉下来,说道:“实话告诉你,你的苏州老宅,早就被锦衣卫控制住了,你那弟弟,还有家里的账房和主事,现在就在北镇抚司,该说的,不该说的,他们都已说了,你不是一直喜欢引用律令吗,不是口口声声祖宗成法吗?那好,若是照太祖高皇帝的大诰中论罪,贪污六十两,便要剥皮充草,以儆效尤。尤其是你身为刑部尚书,知法犯法,更该从重惩罚!” 一个个的噩耗,根本不给俞士悦任何反应的时间。 当他还想着怎么给儿子脱罪的时候,却没想到,袁彬早就预备了大量的人证物证,连顺天府的人都已拿住了。 当他还想着如何狡辩,想办法营救儿子,从轻发落的时候,却没想到,袁彬已经将矛头指向自己。 当他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的时候,结果发现,老家已经被抄了。 “我乃刑部尚书,你擅抄我家?” 俞士悦厉声大喝,脸上换上了滔天恨意。 袁彬泰然道:“你是刑部尚书,就更该知道,你所掌握的,乃是天下的刑名,此等重责,俱为你一人所系,现在传出你贪赃枉法,锦衣卫彻查,当然是责无旁贷。当然,为了追求公正公平,所以我也绝不冤枉你,在抄你家的时候,我还特意请了东厂全程监督,又请了刑部给事中,大理寺少卿,都察院的御史同去,不只如此,还在当地请了数十个百姓,一同去见证,好让他们知道,我袁彬不似你这赃官一般,栽赃构陷,徇私舞弊!” 时至今日,俞士悦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坑死了。 他忍不住潸然道:“你就这般打击报复的吗?你这是陷害忠良!” 袁彬大笑道:“你若是忠良,那这天下人,人人都是忠良了!你说的没错,你那弟弟确实是做生意,做的却是海上走私的生意,然而,你却在庙堂上口口声声支持海禁,如此表里不一,竟也敢自称是忠良?” 俞士悦的脸色越发苍白,身子已慢慢的萎了下去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没有办法了。 袁彬此时冷冷地盯着俞士悦,凌厉地道:“到了现在,你尚没有悔过的迹象,既然要照着祖宗成法来办事,来人,将这刑部尚书俞士悦拿下,按照祖制,剥皮充草,他的儿子交给顺天府重审!” 一声令下,便有校尉上前拿人,俞士悦仍旧不甘心,口里大呼:“你冤枉我,冤枉我……” 袁彬却回过头去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