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9-《怀孕后我和影帝离婚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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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衣料单薄,落地无声。

    可言桉却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,犹如陨石掉落,砸下了一个巨坑。

    房间很安静,祁延站在门口,低头扫了眼脚边的衣物,轻描淡写的弯腰拿了起来。

    然后他看向呆住的言桉,重复了一遍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耳边嗡嗡嗡的一片,言桉此刻内心一片混乱,祁延的声音她听不太清晰,但她大概能知道他在问什么。

    在干什么?

    在整理你的衣服啊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整理?

    因为你调皮捣蛋的熊儿子把你衣服弄乱了。

    可是不能说。

    言桉唇边翕动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,眼神落在他手里的黑色衣料上,呐呐的低下头,用头捂着脑袋,干脆就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这误会大了去了!

    言天椒这坑娘的熊儿子!

    祁延今日出门,依旧穿着他雷打不动的白衬衫。

    他将手上的电脑包随手放在一旁,单手解掉衬衫最上头的扣子,左手摸着那件自己的贴身衣服,朝言桉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言桉默默的往旁边跳了跳。

    祁延单手拎起衣物,长手一伸,横亘到言桉眼前。

    衣物垂在空中,尾端因为惯性还在轻轻晃悠,仿佛在显摆着它身为证据的身份。

    祁延开口了,声线淡然,仿佛随口一问:“这是我的吧?”

    言桉捂着脑袋,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祁延:“我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,你拿出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她如蚊子般小声:“我……拿出来整理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微挑眉,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她,顺势在她旁边一靠,单脚微曲,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衣服:“整理一下?

    言桉,我记得当年,你的衣服都是我整理的。”

    当年婚后,两人共用一个衣柜。

    他左边,她右边。

    左边的衣服整整齐齐,右边就随便放放,左右一看,对比鲜明,甚为割裂。

    祁延强迫症,看不过去,把言桉的右边也给收拾整齐了。

    然后这事,就落到了他头上。

    结果,她现在说整理一下?

    祁延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。

    言桉放下捂着头的手,偏头瞄了他一眼,一手悄悄抓上自己的拐杖,眨着眼睛道:“现在不是当年了,我现在会整理衣服了。

    我就是一个人在家,没什么事情做,就想着帮大家整理整理衣柜。

    孩子们的我也整理过了!”

    她额外加重语气,告诉祁延,他并不特殊。

    祁延却轻嗤了一声,不置可否:“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?

    田螺姑娘?”

    言桉摆摆手,笑容讪讪的:“不用谢、不用谢……”她眼珠子转了转,赶紧转移话题,“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?”

    祁延随手将衣服放到身后柜子上,打量着她的眼神幽幽的,语气也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:“早点回来看看家里是不是有田螺姑娘,这不是刚好撞上了吗?”

    言桉:“……”这事就过不去了吗!

    她忿忿的,拄着拐杖,就要走人:“孩子们快要回来了,我下楼看看去……”

    祁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言桉身形一僵,立马充满戒备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问:“你要怎么下楼?”

    言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:“一级一级跳下去呀。”

    祁延蹙眉:“你今天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多少次?”

    言桉仰头看着天花板,想了一下,也记不清了:“挺多次的吧。”

    言天椒那熊孩子,一天上上下下跑来跑去,她怕他捣乱,只能上上下下跟着。

    要不是她行动不便,她也不至于让言天椒那熊孩子皮了一天,自己却只能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,最后落得被祁延当场看到她偷偷拿他内裤的下场。

    祁延揉了揉额角,语气有些重:“我今天早上是不是和你说过,让你尽量安静待着?

    减少上下楼和走动次数?”

    按他想的,顶多就午饭下楼拿个外卖。

    他是说过,但言桉转头就忘记了。

    再说,她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腿,如果不是为了有名正言顺的理由,在家里看管几天言天椒。

    她昨晚就给自己正骨正好了。

    言桉摆摆手:“没关系的,我上下楼的时候也很小心,你放心好了。”

    就是不放心,才提早回来。

    他觉得,檬檬酷酷竹竹三个孩子,都比言桉省心。

    祁延松开她的手臂,走过去,单手绕过她的腿弯,直接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脚受伤穿裤子不方便,言桉今日穿的是条宽松的中长裙,长度刚好到膝盖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抱她的时候,她膝下细腻的皮肤和他的白衬衫衣料相碰触。

    白衬衫用的是上好的衣料,价格不菲,但接触时还是有些粗粝的触感。

    言桉不太习惯的挣扎了一下,却被祁延淡声斥责:“别乱动。”

    他和她说话的时候,微低着头。

    额前碎发跟着垂落,和浓密的睫毛,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相辉映。

    脸还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,那张言桉看到第一眼,就决定让他当孩子父亲的脸。

    言桉一顿,手紧紧抓着拐杖,有些气息不稳道:“我可以自己走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笑了一声:“我怎么能让受伤的田螺姑娘自己走?”

    调笑的话,用他那冷淡地没有起伏仿佛一条直线的语气说着,莫名让言桉的头更是低了低。

    别再说她是田螺姑娘了……田螺是动物,它是植物,物种不同,搞错了啊……

    言桉在心里默默哭泣,敢想不敢说。

    祁延抱着言桉下楼,把人放到了客厅沙发上。

    言桉全程在注意言天椒房间里的动静,一直没听到,孩子应该还睡着,她默默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本以为祁延把她放下,就会离开,可没有,他反而倾身,在她耳侧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话:“言桉,你用不着进我房间,偷偷拿我衣服。

    如果你有需要,你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言桉:“?”

    祁延勾了勾唇:“时隔三年,我想,我应该还能……满足你。”

    言桉:“?”

    言桉:“!”

    她的脸一下子爆红,不可思议的看着他,缩着身子,一个劲往沙发后靠,摆着手,舌头跟打劫了似的否认:“我我我我没有需要!”

    祁延打量着她的脸色,眉头微扬:“怎么生了孩子之后,你反而害羞了很多?”

    以前,言桉向来很直接。

    一般她来找他勾手指头,他就明白她意思了。

    他道:“这种事情,本就是人之常情。

    你有需要,我也有需要,不是刚好吗?

    没必要害羞,像你以前那样就很好。”

    言桉羞得觉得自己变异成了含羞草,特别是他用很正常的语气,说出这番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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