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久,他手里的手机不出意料的亮起来。 看到一堆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,孟听枝急急忙忙地把电话拨过来,解释自己手机刚刚没电了。 程濯应了声,目光没有从她蹲成一小团的身影上移开半分。 “还在忙吗?” “不忙了。” 她嘴上这么说,手指还是没歇,敲着电脑一行行录数据。 充电位置在地上,数据线长度有限,她只能抱着电脑蹲在那儿,艺术公社的建筑层高都不低,大片通顶玻璃,让程濯的视线无遮无拦。 说起那盒点心来,她声音软绵绵的,像上班累了回家要聊点开心的生活日常一样。 程濯原本静静听着,忽的出声提醒:“头发要掉地上了。” 那缕耳侧的头发几乎跟他的声音同步,一下垂到前面来,险险要碰到地面。 “你怎么知道!你在哪儿?”孟听枝找惊喜似的往周围看去,很快看向窗外。 她看过来了。 但是车里是暗的,她什么也看不到。 电话还通着,程濯换另一只手接,倾身按亮车里的灯,露出浅浅的笑来。 这回孟听枝是真看见他了。 孟听枝遥遥望着他,开心得不得了,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 “打不通你手机,刚好在附近,过来看看——我进去,还是你出来?” 孟听枝拔了电量有限的手机,起身说: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交个文件。” 她跑着去的,动作很快,十分钟后就跑出来。 不在开放期,艺术公社这边,晚上人不多,那辆黑色的suv停在路边,很低调。 孟听枝也低调地上了车。 “不是说要回家,我送你回去还赶得上晚饭吗?” 孟听枝把包放在腿上,摇摇头:“我爸妈他们吃过了,我家吃饭很早的。” 声音在耳边一晃,程濯觉得熟悉。 想起来她家吃饭早,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,那时候还是苏城暑热的夏天,而现在,再过几天就立冬了。 乍一想,她来枕春公馆送晚饭,对着门口的访客记录仪懵懵懂懂地说“程濯,我来了”,已经是挺久以前的事了。 见他没说话,孟听枝抿抿唇又补充:“因为我爸妈他们都没有需要上班的工作,所以基本上天一黑他们就吃饭了,夏天会更早。” “那他们平时做什么?” 她没有瞧起来就珠光宝气,但也没有那么小家碧玉,很节约,也不惜财。 程濯起初看不懂她。 她会特意记着他家小区外进口超市的会员日,买到半折的商品会赚大了似的开心,可他送她六位数的女表也没见她高兴到哪儿去,淋雨也不会先护着包。 她有只老花的小水桶包泡了水,蹭破了皮,也没送修,自己拿颜料补了一个很别致的小logo,乔落看了喜欢,之后还让她帮忙画了一只姐妹款。 用徐格的话来说,孟听枝有点奇葩。 很难看出家境的女生,大多是精于隐藏,善于经营,但孟听枝不是,她只是很矛盾。 矛盾这个词,是徐格想了半天才蹦出来的。 当时程濯是怎么说的? 哦,程濯没来得及说,是乔落直接对徐格鄙视。 “你当人家孟听枝是你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烂白菜?切~臭猪。” 徐格气道:“你有必要为了护孟听枝就这么诋毁我吗?有没有意思啊你,谁牌桌给你点炮,谁就是小天使是吧?” 想着那两个冤家斗嘴,程濯不禁莞尔。 “小天使”一脸纳闷地凑过来,“你在笑什么呀?因为我说我爸爸副业是赌钱,主职是输钱,偶尔还兼职赊账么?” 程濯回过神。 “你爸打牌那么多年,还主职输钱?” 这问的孟听枝多尴尬,不过这个问题她妈阮美云女士早就参悟透了。 她老实回答:“可能……人菜瘾大,是技术问题吧。” 程濯认同,扫一眼她,轻点下颌,“看来你们家输钱这门技术还是遗传。” “……” 十月份,程濯不在,孟听枝被徐格拉着打了好几场麻将,他们在会所都有挂账,有专门的人负责结算,她用的是程濯的筹码,的确是输多赢少。 程濯把她包里的一沓a4纸抽去,翻了翻,想起她刚刚接过来时的犯难表情。 “你不是负责墙绘,怎么现在统筹的工作也要做?” 孟听枝有点惊讶,他开会都不自己出面,怎么会连这么细的小组分工都清楚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