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辞8-《小绿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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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参站在她的面前,比她高出很多,稍微动一下,挡住上方的阳光,投落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他眉间渐渐衍生出一种躁郁的情绪。

    又因她的冷漠而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让整个人都变得卑微消极。

    落寞得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,又不敢肆意妄为。

    “我总是梦到你。”

    时参突然说。

    “我没梦到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大概,是你睡得不够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言医生,我们见过的,对吗。”

    他敛眸,话语斟酌已久,“我已经知道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无法回答。

    言辞往后退一步,避开后,又说:“胡编乱造的事情,我也会说。”

    陈清韵有找过时参。

    说过什么话,言辞不知道。

    只能凭着对陈清韵的了解,知道她不会说太多关于以前的事情。

    哪怕说了,也不会说言辞。

    毕竟,迄今为止,她还觉得言辞是情敌。

    她不说,不代表时参不会问。

    从别人口里知道的信息,不算证据,可能是胡说的,因此,言辞并没有当回事。

    只要她不承认,他们就没有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回答,你为什么觉得是胡编乱造。”

    时参捕捉到一个点问,“或者,你在躲避什么吗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不喜欢陈清韵,她也不喜欢我,所以你从她口中听到的,对我来说都是胡编乱造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还要理由吗。”

    他大概有些明白,“那我以后不见她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见陈清韵,自然是好事,免得陈清韵又在他耳边嚼舌根,说出些什么来。

    只是,他那话的含义不一般,搞得他是听她的话,受她的摆布一样。

    本就不想和他牵扯太多的联系,这样一说,她又成控制他的人。

    言辞还算有耐心地提醒:“你见不见她是你的自由,不需要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。”

    她看他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需要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你多说点,我都听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离我远点。”

    时参没有动。

    言辞眼神颇带几分不屑,“不是说听我的话吗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选择性听我的话吗。”

    他大概觉得自己那句承诺确实过于广泛,且对他很不利,所以没吭声,大有一副要赖账的趋势。

    手机铃声响起。

    言辞接听后,听见周纵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找她,显然是有正事的。

    她简单回几句,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另一旁,是牛皮糖一样的时参。

    凭着直觉,他猜到是男人的电话。

    所以,在她要走的时候,他拉住她的腕,“不走行吗。”

    显然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言辞被他拦住后,耐心本来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,现在他又挡着她的路,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她眉间拢起不悦,冷硬吐出四个字:“让开行吗。”

    这次他叫的是她的名字:“言辞。”

    他握着她腕的力道很大,底气却没有那么足。

    不论出于什么原因,他是没有资格参与她现在的人生的。

    要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也要明白,她不仅会和别的男人约会,还会结婚,不论是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,这些事情,她都可能会做。

    即使下半辈子独自一身,和他之间,也永远存在一道隔阂。

    从她再出现,时参看她的第一眼,就该明白的,所以,心口才会如同石头一样压着,无法正常地呼吸。

    听到自己的名字,言辞没有挣扎,双眸一抬,“你知道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管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给我立刻放开。”

    他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看着她,也只能看着。

    这种拖延别人时间的行为,让言辞再次想到很久以前的强行占有。

    她讨厌自己的时间被别人支配,而他现在就在控制她。

    没有等到他松手,也没见他又放开的意思,对视两秒后,言辞毫不犹豫地抬起另一只手,一巴掌挥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硬生生地挨了。

    因为一只手被束缚,惯性不够大,所以她这巴掌并不是很重。

    只是起到警告的意思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言辞以为徒劳的时候,他慢慢地放开了手。

    言辞得以自由。

    她冷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“真是个疯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……”时参凝视片刻,“这么想的吗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想到之前的事,她有些歇斯底里,“我就是一个普通人,和别人的想法一样,为什么不能这么想?

    我为什么要对你特殊对待?”

    这些年,控制自己的情绪对言辞来说易如反掌,但在他这里却还是一下子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当着他的面,言辞上了周纵的车。

    透过后视镜,她看见他还在远处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有些累,她头养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开始,已经习惯性地互相伤害了。

    周纵一边开车,一边问:“心情不好?”

    “还行吧。”

    他笑,“我还以为你和他已经一刀两断了。”

    “断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,“打了他一巴掌,应该清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清不清醒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周纵说,“你反正是没清醒。”

    言辞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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