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-靳燃篇-《花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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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草。你谁啊?”顾衡有些莫名其妙,开始挣扎。

    靳燃把口罩微微往下拉了点,再看他,“现在知道了吗?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顾衡突然愣了一下,也不挣扎了,转身把球扔了回去,朝众人喊了句,“你们先打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老老实实,倒是靳燃没有想到的。

    把他拽上了车,顾衡坐在副驾驶上,面色有些隐约的拘谨。

    “想看就看吧。”靳燃十分理解,像他这样的男生,没几个能拒绝迈凯伦的吸引力。

    顾衡听到他这话,仿佛得了圣令,左摸摸右看看,几分钟后见靳燃系上了安全带,他有些紧张地问,“你腿不是受伤了吗?还能开车?”

    靳燃看他的表情,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

    他又解开了安全带,反问,“有驾照吗?”

    顾衡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激动地连连点头,“有的有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来开吧。”靳燃直接下车,换到了副驾的位置。

    顾衡紧张的不得了,脸色发红,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害羞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这腿是怎么伤的吗?”在等信号灯的间隙,靳燃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顾衡偏头看他,想不明白似的,“是那疯女人打的?”

    以前,他们两个没少动过手,顾衡只会使蛮力,可顾柒发起狠来是会动刀的。他喝多那次去酒店找她,印象中顾柒就动了一把小型的水果刀,他虎口上的伤现在还没掉疤呢。

    “她是你姐。”靳燃冷冷地强调了一句。

    顾衡没接话,这俩人在谈恋爱,他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她的品性有多恶劣。

    靳燃看他没有反应,又淡淡地说,“昨天你爷爷奶奶去找她,动起手了,我这腿,就是他们二老打伤的。”

    顾衡一听这话,脸色大变,他慢慢降低了车速,退回慢车道才问,“他们打你了?”

    靳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“他们是你叫来的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顾衡顿了顿,才说,“他们是自己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地址是你给的?”

    顾衡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靳燃叹息一声,“我本来不想管你们家这些事,可你姐现在是我罩着的,我不愿意看见你们整天把她逼得无处可去,懂吗?”

    顾衡没有看他,他神情凝重,良久,才用不太服气的语气说道,“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靳燃挑眉,“那你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!”顾衡像是积攒了数不清的怨气,愤恨地说,“你见过亲手把自己的妈妈送进监狱的女儿吗?”

    靳燃心里一惊,不动声色地问,“因为她失手杀了你爸?”

    “那天我不在家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是警察通知我的,他们说我爸是当场去世,就一刀,伤在了脖子,直接就没了。他没就没了吧,反正他活着也是浪费空气,可我妈却不知所踪了。警察说她是畏罪潜逃。”顾衡说着,眼圈儿红了起来,“她可能是觉得我不懂事吧,没跟我联系,找了顾柒,可她完完全全就是个狼心狗肺,转头就跟警察联系上了。”

    车子抵达翠湖别墅门口,他转过头看靳燃,恶狠狠地说,“她大学毕业就没回过家了,也不跟我们联系,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,一点儿忙都没帮上,还害我妈坐了牢,你说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坏的女人?!”

    他说得字字泣血,仿佛下一秒就要找到顾柒暴打一顿才能消气。

    靳燃气定神闲地听他说完,抬眼看他,目光沉静似水,“害你妈坐牢的不是顾柒,是你爸的暴力,还有你妈.的冲动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你说她一点儿忙都没帮上,那你现在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从哪儿来的?”

    靳燃眉头轻蹙,之前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姑娘,去过南非草原,追逐过银河落日,看过世界上最野性难驯的动物,怎么会甘心回来做一个杂志社的小小摄影师?

    现在明白了。

    她在那个家里应该从未受到过尊重,体会过父母慈爱,家庭恭顺,因此一毕业就逃向了广袤的世界,本以为人生海阔,可以自由驰骋了,没想到一场变故把她拉回了逼仄又难熬的现实里。

    靳燃一边解安全带,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,怪不得她整天一副“凑活过吧”的死样子,这样令人窒息的牢笼,换成他也提不起多少生活的兴趣。

    “下车。”他关上车门。

    顾衡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,“干嘛?你要打我吗?我不欺负残疾人。”

    靳燃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,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你爸妈挺重男轻女的吧?既然你受到的优待比你姐多,那我想问问你,如果你爸妈都没出事,你愿意待在那个家吗?”

    顾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,“他们动不动就吵,谁愿意待?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不怪自己?”靳燃单手插兜,悠闲地看着他,“你还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呢,待在家的时间比你姐也多,为什么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时间里,你都没有解决你爸家暴这个问题?是你习以为常了,还是你视而不见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顾衡瞪着眼,拳头握得紧紧的,“我跟他打过很多次,可是有什么用!他只要不死,就屡教不改!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婚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顾衡突然泄了一口气,“他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两个......都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顾衡一度怀疑过自己的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,宁愿忍受暴力成狂的丈夫,也不愿意接受离婚后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。她的固执和迂腐让试图劝说她的人都感到窒息。

    “所以——”靳燃挑眉看他,“其实你也并没有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中帮上什么忙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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