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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敢赢了他们三,也要被他们事后找由头穿个小鞋……比如朱棣,胡了老朱几局之后,就真被老朱当做家丁使唤着端茶倒水了。
谁让他扮的是家丁呢?
这种盘外绝招,就和大汉棋圣的棋术一般威力强大,使得这三老头人人都有了大明雀神般的实力。
不能胡这三个老登,和这三老登打麻将,也就成了队伍众人的煎熬。好在,很快就另有一个有分量的人顶上了这陪三老登打麻将的位置:宋濂来了。
宋濂虽然权位上比不上三大老登,但没奈何他在文人之中的地位,此时已是顶级。新学虽是朱肃创立,但归根结底,朱肃仰仗的也只是穿越者的眼界,自身其实远没有那份学问。
朱肃所提新学的概念,其实只是后世诸多学问思想的糅杂。那些学问和思想在后世都经过了无数实践检验,自然是难以寻出错处的。
在这个朝代更替,没有一个真正得用的思想学问,只剩下一个腐朽理学即将成为显学的年代,骤然说出那些更为先进精炼的观点,自能给人以醍醐灌顶之感。
但也仅此而已了。毕竟朱肃所言,只是一个框架。或许连框架也算不上,只是些许零零散散的碎片而已。
真正将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一点一点拾起来,拼凑、组合,和儒学相互糅合,创造出一个名为“新学”的,大明后世真正可用的学问纲领的,其实是宋濂和刘伯温。
两位老人家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博学之士,有了观点骨架,还得有他们为新学填上真正的血肉。新学能发展至今,朱肃这个所谓的创始人不过是个甩手掌柜。
两人在故纸堆中寻找各种论据、圣人之言,儒学为体,新学为用,一篇篇的文章、一本本的著作从他们的笔下抛出来,一场场的讲座培养出一个个新学门生。朝廷的推动固不可少,但也是有了他们的宣扬,新学才最终成为了大明的显学。
真正的功劳该归给这两位老人家所有才是。
而今,刘伯温已然逝世,唯余宋濂仍存。或许是因为这位老人家比心系政事的刘伯温更纯粹的关系,治学数十年、心无旁骛的宋濂反而越来越精神矍铄。
他如今已是接近新学圣人一般的地位,论起名望来,比之老朱这样的人间帝王,也不遑多让。更何况老头子如今都快九十岁了,又无所挂碍,一心学问,自是百无禁忌。
追上了这车队,和凤阳三老登的组合打起麻将来,一点也不带留情面的。
“碰!呵呵,陛下,两位国公,承让,承让。”
“老臣又胡了!”
宋老头儿将自己面前的麻将子儿一推,笑呵呵的一副甚是快意的模样。他鹤发童颜,早年间也确实当过道士,此时看来,倒确实有一股道骨仙风一般的感觉。
只是接下来伸手要钱的动作,就多少显得有些气人了。宋濂来了以后,老朱输的最惨,此时便免不了的老小孩儿一般叨叨两句:“你这老倌儿,先前怎没发现你这般死要钱。”
“莫非也动了贪财之念,赢了咱这么多钱去,要购房置产不成?”
“呵呵,学宗之名,能值几钱?”宋濂呵呵笑着,将老朱丢在桌上的宝钞捡在手中,甚至还用手指沾了吐沫市侩的点了点,确认数字无误之后,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进怀里。
“购房置产,倒是不必。陛下早年间赐的那两进小院,足够老夫一家居住了。”
“这钱可是个好东西……有了钱,便能印书,钱越多,书便能印得越多。”
“老臣幼年时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是深知这无书之苦啊……到老了想起这事来,就养成了贪财的这毛病。”
“老臣贪点财,坏一些名头,哪怕只多换来了一本书本,给一个有向学之心的孩子们看,这事儿都值当,太值当了。”
拍了拍怀里赢来的宝钞,感受着他的厚度,宋濂一脸满足的模样。
其实老朱这些年给宋濂赐下的赏赐不少,在朱肃的推动下,宋濂的那些文章著作,也都有稿费可拿。
可老人家始终过着清贫的日子,只将自己的余钱都用来印书,甚至亲自践行新学的务实之念,沾染“鄙贱”的商事,私底下让家人开了一间书店,专程用过来给囊中羞涩的学子们赠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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